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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生是人类一直在追求的东西,其实这是最不必要的东西,最重要的东西永远都在自己手上,却认为那在别的地方。
说点什么好呢?
故事早就已经结束了才对。不过,既然人生还在继续的话,故事也就不能称得上是完结了。
妹红作为显贵人家的女儿,锦衣玉食的生活自然有过,因为家道中落也由于自身的原因,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有过。
这些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,若是说生活便是给予人苦难的话,这样的生活不过也罢?自然是不行的。无论如何,生活都还在继续,终究得和某些东西抗争。于是,在这样的过程之中,我们所见到的妹红便产生了。
说到底还是得回到这一点上,不老不死对于妹红的意义。
当初的妹红,仇恨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。自己本应该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千金,可是却因为某人父亲去世,姓氏被辱,家道衰落。那么,应该去恨辉夜吗?
不可能的,毕竟辉夜也没有错。
可是,这种仇恨是没有理由的。人一旦失去了生活的目标,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。于是,妹红找到了一个目标,对辉夜的复仇。
复仇有意义吗?复仇没有意义。最初只是想着略微的报复一下,来平复自己内心的愤慨,因为理智也告诉了妹红,辉夜在另一个故事中,并不是加害者,她同样是受害者。
但是抢走蓬莱药并且吃下它之后,妹红的复仇心就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。
换句话说,此时的妹红除了对辉夜的恨以外什么都不剩了。
说到底变成这样都是辉夜的错,说到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是辉夜的错,全是辉夜的错。不老不死对于妹红来说,并不是什么祝福,而是想要通过各种手段来摆脱的一种诅咒。因为这副怎么也死不了的身体,她究竟遭受过多少罪?被对待过多少的白眼?招致了多少的非议?所以这一切都是辉夜的错,如果不是辉夜的话,自己又怎么会沦落至此?
死不了就只能活着,而活着又不存在意义,如果一定要给心灵一个寄托,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仇恨。那么这样的情况结束了吗?已经结束了。
放纵着脆弱的心房,任凭感情暴走,重复着自我否定与自我谴责,她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温柔,也比任何人都要坚强,因为她经历了无数的苦难,也直面了这一切,好在命运不像莎翁借哈姆莱特所说那般,不然就真的说不清楚了。
语言的力量究竟有多大?有着切身体验的人自然知晓。妹红自然也清楚。于是,所谓的宿命,自然就在那宁静的竹林中,升起圆月的那一晚,结束了。
“妹红者,藤原氏女。父不比等,车迟国子孙也。初,不比等以辉夜美,千金遗之欲妻,辉夜辞,曰:妾为竹翁女,公为相,愿再思。不比等愠,复请之。辉夜叹曰:我爱蓬莱之枝,愿君取之。蓬莱枝,蓬莱山树之枝也。其根银,干金,为白玉实。不比等绐辉夜,举假与。辉夜怒:公为相邪?庶子邪?不比等惭,以为错,乃退。居深林中,旋而卒。妹红知父死,仇辉夜,欲报之。及辉夜去,乃窃不死药服之。不死药,为赢氏所寻物,辉夜赠帝,用之人得不死是为不死药。妹红以不死,颠沛流离,恨之日甚,常言:他日吾当杀之。 至于迷途林,久居,遇辉夜,杀之。辉夜亦不死,哂之:子可杀妾耶?辉夜居永远亭,与妹红邻。妹红怒,日寻辉夜,无用。 妹红易怒,其性也,不得改。虽如此,其与人善,又不善言语,故独活于迷途林中。及慧音为友,事始向善。 辉夜知妹红,欲救之。每虽欲言,即死。辉夜知己行不可,乃以言语绐灵梦、魔理沙。灵梦、魔理沙伐之。妹红不敌,得慧音救,心性乃变。虽如此,每见辉夜必以言语辱之,辉夜亦哂妹红,况愈急,则兵戈相向,永琳称其友。” ——《东方史·藤原妹红传》
作者:风吟
图片:自戳